如果我们一定要埋下一个隐秘的伏笔

阿乙在自己的新书里记下文字中埋藏着的隐秘的伏笔:

吉川英治的《宫本武藏》里有一景色:木屑向下飞舞,跟着水流漂走了。等到热爱宫本武藏的情人来到桥上时,读者才会明白:宫本武藏已经走了,情人看见桥栏上他新刻的字,对不起。

在胡塞尼的《灿烂千阳》里有:呼啸声和一道白光掠过。莱拉飞了起来,她看见天空,然后是陆地,然后是天空,然后是陆地。一大根燃烧的木头从她身边飞过。同样从她身旁飞过的还有一千块玻璃的碎片,莱拉觉得自己似乎能看清每一块在她周围飞舞的碎片,慢慢地、一块接一块地不停翻动,每一块碎片上面都有阳光在闪耀。像是细小而美丽的彩虹。然后是:莱拉撞上墙壁。摔倒在地上。她记得最后看到的是一大块鲜血淋漓的东西,在那件东西上边,一座红色大桥的塔尖穿过一阵浓雾。小说前头曾留下伏笔,莱拉父亲时常穿着一件T恤,在那T恤上,一座红色大桥塔尖穿过一阵浓雾。

在阿里桑德罗·巴里科的小说《蚕丝》里,有一段话:

房屋,树木,一切。

没有任何东西。

没有活人。

埃尔维•荣库尔呆呆地站立着,望着这只巨大的熄灭的炭火炉,他的身后是一条八千公里的漫漫长路。而他的前面一无所有。他在突然间看到了他以为看不见的事情。

世界的末日。

 

我尚无能力评价一个有名的作家到底是不是也一个好作家。或者说,那些被推上顶峰的写作者,其拥有的对于整个文化、某个民族或者世界文学的发展所具有的阶段性意义究竟有多大,我也并不能切实的讲述出来。

但是,如果仅仅是遵从于完全个人的内心感受而言,阿乙给我的那种盲目和焦虑的感觉,常常会在看完他的作品后很长一段时间难以消解。越早的作品,这种感觉越明显。

川端康成细致而平淡,三岛由纪夫华丽且浓厚,但日本作家大多都浮于表面。强烈的形式感,不论是严肃的还是浪漫的。像是日本纹身,当然这本来就是一衣带水的。

卡尔维诺在做一个华丽的梦,王尔德在街上流浪,纳博科夫很努力的往前走,加缪坐在书房的窗前望着远方。

布罗茨基多么虔诚,背负着流亡者的荆棘却想要飞上纯净的虚空。同是流亡者,聂鲁达却更热情,“没有不能克服的孤独”,多么积极的绝望境地。

 

所以,我在给自己未来的生活埋下了一个怎样的伏笔呢?

又或者,那些灰暗或者光明的曾经又会在某一时刻得到印证呢?

我看到今天的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会有怎样的明天。

为什么一篇纯数据稿会一删再删?

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天我在刷朋友圈,忽然看到很多媒体的朋友在推我2012年的一篇关于香港的稿子。于是开心之余,我留言并转发了 @网易另一面 的那条微博表示感谢。

随后微博被删,有朋友转发了网易的专题页面,被删;转发了纯文本链接,又被删;于是我自己专门申请了一个公众号,发了这篇文章,一天后被删。

很有意思,原本都忘记了自己写过的这篇文章。直到看到第二作者,尊敬的评论界新星詹万承老师在 “媒体札记”的良心之作才知道:

前日深夜,凤凰卫视知名记者、主持人闾丘露薇,在个人认证微博向她的369万关注者,推荐网易另一面专题《香港人的生活资源哪里来》。这则于2012年上线的评论专题,从导语部分即开始彰显态度,“内地网民讨论到香港的时候,白眼狼成了居高不下的词汇,原因无外乎是吃内地的喝内地的,却还要说内地不好之类,但事实上,香港从内地获得的从吃穿用度到水电能源,并没有少花一分钱有时更贵。别总说香港人不感恩,恩情并没想象的浩荡。”

依据@心之洛  所观察,有态度的专题命途多舛:“《香港人不靠内地‘恩赐’过活》,网易2012年9月专题,发布不久被逼改为《香港人的生活资源从哪里来》,后被离奇手段屏蔽,原链接在电脑会跳转成404页面,百度谷歌输入上述两个标题搜不出结果,你能想象这种无耻的手段出自谁人的手吗…”

“水是要买的不是白送给香港”、“电力总趋势是从香港输往广东”、“几乎所有产煤大国均对香港出口”、“菜蔬供应香港不过是市场买卖”,专题以此平行的四个小标题,从水、电、煤炭、菜蔬等日常生活资源切入,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说到底只是属于市场的买卖行为而已”,并且,专题结语部分还有埋下厉害后手:“根据2011年9月5日《信报》报道,维基解密于2011年9月公开了近千份美国驻港总领事馆的机密电文,有电文透露2009年广东省出现严重旱灾时,港方提出通过减少输港供水以助舒缓旱情,但建议被广东省婉拒,为的就是确保高达30亿元的供水协议可以全额履行。”

专题在163.com沉睡两年后,再度在舆论场上满血复活,犹如从冬眠中惊醒的巨兽,倏然一声长啸引人瞩目。文中旁征博引来源广泛的数据材料,被不满于动辄口出白眼狼的围观者,视为驳斥“恩主论”的当头一棒。

“香港人的生活资料从哪里来?看完这组数据,咱就别YY了…”,WX公zhong号“政经观察”以此为题予以原文转载,一日之内即斩获10万+的阅读数;普通用户@绣花绣得累了  转发近千次的长微博《关于朋you圈香港事件说两句》,开头第一段即是推荐此专题,“当初给香港的东西不是给的,是卖的,互为恩情。网易关于这个有专题,网上认真搜搜也有,别只看朋you圈”;香港中文大学财务系教授王泽基也在个人认证微博转发链接并留下点评:“这是老一点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两地不读书的年轻一辈偏要乱吵一通。撇开两地互骂忘恩负义等搞笑行为,正常的体系中,任何的合约都是经济交易而已,整体来说你情我愿,谁都不欠谁…”

数据的雄辩之效,只在于真实与否,不因时光流逝而消磨;分析的见微知著,只在于透彻与否,同样不因热点的转移而陨灭。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这篇稿子为什么会被一删再删。不过就是一些数据罢了。

随后柴静来了,大家疯狂的捧她,赞她,也有人疯狂的质疑她,贬低她。随后又是全网禁令+删除,纸媒哀嚎一片深夜撤稿,网媒痛心疾首换大头条。

然后我好像又有点懂了。

算了。你,我,还有“人在呢”,我们都不过是这个复杂社会的一个弱小的注脚。总有一天,全部都会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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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妮/詹万承:香港人的生活资源从哪里来

2015-02-27 沈燕妮   这故事该如何结尾

手记
这么多年,辗转多家媒体,两岸三地,写了不少文章。
有随笔,有评论,有纪实,有新闻报道。
时间久了,很多东西散落在各处,或是丢了,或是被删,挺可惜。

感谢各位同学、朋友、媒体的老师和同事, 再一次把我2012年9月在“网易另一面”的旧文重新转载出来。
转一篇,删一篇。很无奈。
这也是我想,自己应该有一个公众号的原因。

欢迎关注和留言。
这个故事或许永远都不会结尾。
我爱你们。

另一面 ISSUE 678
香港人的生活资源从哪里来

导语
近期,内地网民讨论到香港的时候,白眼狼成了居高不下的词汇,原因无外乎是吃内地的喝内地的,却还要说内地不好之类,但事实上,香港从内地获得的从吃穿用度到水电能源,并没有少花一分钱有时更贵。别总说香港人不感恩,恩情并没想象的浩荡。

水是要买的,不是买送给香港

广东向香港供水从一开始就不是免费,早在1964年双方就签订了购买协议
20世纪中期,当时在英国管理下的香港缺水,于是便希望广东能向香港供水,解决缺水问题。最终,经批准深圳修建水库,并于1960年建成,同年11月,当时的香港政府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达成协议,每年购买中国2300万立方米水资源。
1964年,粤港双方正式签订协议,同意自1965年3月起,广东省每年向港方出售不少于6820万立方米生活用水。1979年,双方进一步磋商并达成连年增加供水量的协议,至2000年时已达到7.8亿立方米。供水系统现时的设计最高供应量是每年11亿立方米。

供水额度能超不能少,香港不要也得要,5年间港府无奈把30亿港元东江水排入大海
从签署的协议看,广东每年要按协议商定的额度为香港供水,但这个额度只能超不能少。无论是否用得完,香港每年都必须按合约规定购买最少约8亿立方米东江水。可近几年来,香港雨水充沛,很多蓄水池供水充足,所以来自东江的水有时会供大于求。根据香港水务署的数据,由于无处储存,在1998年至2003年期间港府已把价值30亿港元的多余东江水排入大海;仅2005年香港排入大海的饮用水就超过了1.09亿立方米,以当时东江水价计算,价格超过3亿元。

2012年至2014年3年间香港向广东买水,就需要支付高达112亿4134万元人民币
2011年12月5日,香港发展局与广东省水利厅在深圳签署了2012年至2014年东江水供水新协议,根据新协议,香港将于2012年缴付35亿3870万元、2013年缴付37亿4330万元和2014年缴付39亿5934万元的固定总金额,作为购买东江水的费用,这些协定保证了香港有充足的淡水资源——70%的水来自广东东江

粤港供水业务赚取的利润超5成,香港向内地买水比新加坡向马来西亚买水贵10倍
东江-深圳供水项目由广东粤港供水有限公司拥有,母公司为粤港供水(控股)有限公司(持有粤港供水99%权益),至于在香港上市、属广东省政府旗下公司的粤海投资,则是粤港供水控股的控股公司,持有该公司89.08%权益。粤海投资集团2010年综合收入为63.52亿元,其中供水业务收入为40.67亿元,占集团收入达六成四,算是主要收入来源;资料更显示,2010年度供水业务的税前盈利为20.68亿元,换言之,供水业务赚取的利润逾五成。
内地提供的未经处理的“原水”比深圳居民使用的自来水2.4元人民币/吨价格还高。有香港媒体曾经拿情况相近的新加坡做过比较,认为东江水水价偏高。“新加坡由马来西亚购买原水的价格,是东江水价的—成。”香港《信报》的调查更是直接指出,港人诟病将此认为是“高价、低质、暴利”。
电力总趋势是从香港输往广东

香港中华电力公司有大亚湾核电站25%的股权,建设初就签约购买了核电站70%的电力
1978年时,香港人先提出在广东建核电站,经过1年的谈判,1980年12月,香港中华电力与中国广东核电集团展开创造性合作——在4亿美元的注册资产中,中华电力持有中广核合营公司25%的股权,并签约购买大亚湾核电站70%的电力。合营核电站通过“借贷建设,售电还钱,合资经营”的方式解决了当时中国内地外汇储备稀缺的问题,电价为每度6美分左右,电费均用外汇支付。
据统计,至2008年底,近15年来大亚湾核电站累计向香港售电1373亿度,占对方同期用电量的1/4。2008年7月,核电站如约还清了全部贷款,连本带息共56.74亿美元。根据现行供电合约,香港获大亚湾提供70%的电力供应,这合约将于2014年5月届满。新的供电合约已于2009年9月签订,为期20年至2034年。
改革开放之初整个广东地区电力紧张至极,香港曾签10年合同向深圳蛇口每天供电42万度
经国务院批准,招商局与香港中华电力有限公司于1985年7月24日签署合同,由后者投资7000万港元,铺设海底电缆,向蛇口每天供电42万度,合同有效期10年。1986年11月9日,海底电缆正式供电。这条“单供线”使蛇口避免电力紧缺,成为深圳也是全国第一个不停电的片区。而在当时,整个广东地区电力紧张至极。根据广东省志记载,1986年广东电网统配火电厂发电设备年平均利用小时高达7414小时,其中茂名热电厂、广州发电厂分别高达8301和8445小时。

从1979年广东从香港购入电力2.5亿千瓦时至今,绝大部分时候是香港电力输送到广东
近30年来,粤港两地电网紧密相连。1979年,广东从香港购入电力2.5亿千瓦时,以后不断增加。从1996年开始,广东电网(除深圳蛇口工业区外)首次实现向香港输送电量。之后,随着大亚湾核电站和广州抽水蓄能水电厂等建成,双方电力交换力度加大,联网线路也多次进行扩建及升压。目前,仅400千伏交流联络线就达4条。
2008年4月22日,电监会副主席王野平出席国新办举办的新闻发布会,并对粤港联网进行了权威总结。他说,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广东经济得到快速发展,在电力供应相对紧张的时期,广东从香港购电以弥补电力不足。从这几年的供电情况来看,绝大部分是香港电力输送到广东,但在个别时候、个别情况下,从电网安全、稳定来考虑,也有时从广东往香港供电。总的趋势,还是香港往广东输电。直至2012年,由于香港青山A厂4台机组非计划停运,导致香港中华电力出现供电缺口,才出现了粤港联网30多年来,广东首次向港售电。

几乎所有产煤大国均对香港出口

香港煤炭和石油的进口渠道多,每年只有20%的煤炭是从内地进口
几乎所有产煤大国均对香港出口,包括美国、澳大利亚以及内地、印度尼西亚、越南等,其中每年从内地进口的煤炭约20%。液化石油气和燃油则主要由在香港的多家石油公司提供,分别是埃克森美孚、雪佛龙、加德士及来自内地的华润石化、中国石化等。
1995年底,本港发电企业开始部分使用天然气发电,并准备在未来逐步淘汰煤能发电。海南岛的一个气田经780公里长的高压海底管道,将天然气输送自港岛,这个油气田为央企中海油开发。

果蔬供应香港不过是市场买卖

保证内地农副产品稳定供港,因为香港农产品销售商肯出高价钱,也能为新政权带来外汇
据《凤凰周刊》2011年的调查报道《香港特供五十年秘辛》,内地全面承担香港“生命线”,始自上世纪60年代初。由铁道部、外贸部联合开辟供应香港市场的鲜活食品快运货物的“三趟快车”,从内地不同省市把货物经深圳供港,保障香港市场农副产品供应。保证供港农副品稳定,自此成为一项基本国策。彼时内地的活畜、生鲜食品运至香港依靠汽车,病死率、农副产品残次率极高。这直接导致供应方最不愿意看到的后果—买方拒收。当时,内地向香港输入食品及其他商品,纯属市场行为。长期以来,保证农副产品稳定供港的最大原因是香港农产品销售商肯出高价钱。
当货物源源不断出口到香港,也为新生政权带来外汇,货损严重直接影响现汇收入。在西方经济封锁下,当时内地几乎断绝外汇来源,虽然供港物资货少利微,但能带来一定的外汇收入。长期在香港经营和销售供港食品的华润集团,对此感受最切。长期以来,这家央企自称“香港市场的‘稳定剂’、出口创汇的‘蓄水池’”。

供港食品安全,是因为香港对食品质量要求严格,而非内地主动为香港特供
与出口到加拿大、英国、美国及其它国家的蔬菜相比,出口到香港蔬菜的质量控制更加严格。 “香港人希望知道蔬菜来自哪个农场,而出口到美国的产品只要符合(国家)标准,就没有这种要求。”近年来,在恐慌心理爆发的影响下,香港公众对提高食品质量安全的意识和要求显著提高。2005年,在广东当局发现鳝鱼中含有孔雀石绿之后,香港卫生部门负责人呼吁市民不要食用鳝鱼。孔雀石绿是一种工业染料,用来使鱼类看上去更加新鲜。
一系列涉及在中国食品中发现致癌物质的事件,从咸鸭蛋里的工业染料苏丹红,到豆腐里含有甲醛等。许多发生的食品安全丑闻,驱动因素来自香港消费者严苛的标准。正是这些标准,为不择手段的内地食品供应商制造了在产品中使用添加剂的动力。香港人购买中国内地农场产品公司的要求越来越高,促使农场这一层次实施更为严格的质量控制。

内地向香港供应肉类、海鲜并非无偿,说到底只是属于市场的买卖行为而已
目前香港来自内地的鲜活牛羊供应量近100%,生猪供应量99.8%,以及蔬菜供应量60%。2002年元月后,内地供应香港的肉类产品(不包括鲜活禽畜)取消出口配额管理。内地供应香港鲜肉价值稳步增加,九年内数额增长两倍有余:2003年17.245亿港元,2004年20.248亿港元,2005年24.647亿港元,2006年27.299亿港元,2007年30.637亿港元,2008年33.845亿港元,2009年35.073港元,2010年40.559亿港元,2011年43.368亿港元。
由于由于过度捕捞以及海洋污染,香港近岸的渔业资源受到影响。2000年过后,香港渔船的传统海洋渔业资源也持续衰退。所有内地供港水产类营业额也在逐年上涨,九年内数额增长两倍有余:2003年21.254亿港元,2004年20.043亿港元,2005年18.045亿港元,2006年19.515亿港元,2007年20.255亿港元,2008年25.419亿港元,2009年31.822港元,2010 年 37.386 亿港元,2011年56.454亿港元。这些都并非无偿,说到底只是买卖而已。如果内地不肯供应,香港并非就活不下去,不过是你情我愿的逐利行为又谈何恩惠。

结语

根据2011年9月5日《信报》报道,维基解密于2011年9月公开了近千份美国驻港总领事馆的机密电文,有电文透露2009年广东省出现严重旱灾时,港方提出通过减少输港供水以助舒缓旱情,但建议被广东省婉拒,为的就是确保高达30亿元的供水协议可以全额履行。

沈燕妮、詹万承,2012年9月11日,发自北京五道口网易26楼

道路漫长,遥不可知

我在想,自己是多少个夜晚反反复复的念着这句话。对于未来的期待和未知的恐惧,相互纠缠,蔓延在每一分每一秒。

每当自己心里与上帝的对话得以实现,或者以一种直接的方式显现在生命之中时,都会让我愈发恐惧。想起自己在盛夏还未结束时,念着自己即将开始一段漫长的旅行,于是这个月竟然真的阴差阳错的住了大半个月的酒店。不过是一个城市,从东到西从北到南,提着装着几乎全部家当的行李箱四处流浪。

居无定所,原来是一件如此令人焦虑的事情。

当四处都没法安家的时候,酒店突然成为一种寄托。原来,一栋写着自己名字的房子,或者写着自己名字的租约的房子,或者称之为“家”的地方,真的和一个可以喝水吃饭,躺在床上玩电脑的地方不一样。是另一种生活开始的象征,就在能把衣服全部挂在衣柜的那个瞬间。

 

电视台很新鲜,也很虚假。新鲜的是从没有做过的事,虚假的是人心之间莫名的暗流涌动。原来真的像是一栋围墙,你可以永远活在电视背后虚假的制造一切的世界里,活在自己拥有制造一切情绪的假象里,或者活在对墙外自由的世界的想往里。

而一切是否有意义,则是最后才需要考虑的问题。

 

在最美好的南粤的秋天,在这个像是北方最美好的夏末初秋无限延续的时空中,能够坐在车上一直奔向夕阳的方向,能够笑着跳着去向海边,能够微笑着皱着眉头流下泪来,我已经很知足了。

一起去听一首很美好的歌曲吧,一起喝一杯冰凉甜蜜的威士忌,一起在夜晚的树下、在城市恍惚的光影下、在浮躁的大街旁欢呼跳跃。我想要抓住自由的尾巴,好像一切很快就会消失了似得。

不。或许永远都不会完全消失。我不知道。或许,根本就没有永远。

让我们拥抱,然后别离

一句别离

 

 

很多话,堵在胸口说不出。微笑,拥抱,然后别离,说再见。我知道我们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见。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那星光影藏在黑夜中茫然不可知的夜晚,我们喝酒,不停的说话说话,唱歌,忘记时间流逝。

 

和城市告别,和过去的人和事告别,和熟悉的气味告别,和回忆告别。

告别自己,然后去寻找新的自己。

那些新的,会在何处停留,又会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开始?我不知道。

 

让我拥抱你。然后可以跨越很远很远的地方,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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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少年时

没有春天的南方,不是南方。香港没有春天,淅淅沥沥的冬天的雨水过去之后,天气邹然变的炎热沉闷,打开房门,还有久久散不去的棉织品潮湿郁闷的气息,在一瞬间扑面而来。

我认识这个气味,那是去年夏天,我再次回到香港后房间里面的味道。让我感觉到无比恐慌的味道。

写不出温柔的文字的这一年,恍恍惚惚的写完了长长短短的英文论文,从原本就无比贫乏的词汇储备中,小心翼翼的搜罗出各种扭曲的说法,勉强表达着自己想法,试图掩盖一切无所谓的灰暗的消极的世界观,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本以为得到了还说得过去的成绩,却总是无意间得知,原来自己依旧是一个中等生。讨厌的独来独往的中等生,和大学时候的自己倒也没什么不同。

能够继续读书,原本是大学毕业之后最期待的事情。喜欢大学里面望不到尽头的图书馆,喜欢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愉悦的充满期待的神采,喜欢总有大段大段的时间可以无所畏惧的沉浸在自己可笑的或者漫无边际的幻想中的生活,是在后来工作之后,能想到的最幸福的事情。如果可以有异域的风情,多样的文化交流和自由的表达,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

可是很多时候,周围的世界远没法撼动内心深处的自己。于是,望不到头的图书馆饱含着无法阅读穷尽的无奈,那些青春的身影不再属于自己,大段大段的时间用来陷入写不出论文的恐慌以及再一次陷入职业选择中的厌倦。

当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完整的自己——你所拥有的社会角色,从妈妈的好女儿,爸爸的乖宝贝,变成了残缺的形态,纵然给你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又该以怎样的闲散的心情四处走,走到天将明的时刻呢?该如何去寻找一种自我认知,该以一种怎样的状态继续努力生活下去,才能够安慰自己,安慰妈妈,是我一直一直想不出来的问题。

我很想问问爸爸,孤独的死去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为什么每当想到这件事情,我的心里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不断的挖,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沉重的,却又如此虚无和不可名状。在陷入这种情绪半个小时之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的答案,他们说那是一瞬间,如果人是没有灵魂的,那你应该并没有什么感觉。如果人是有灵魂的,如果灵魂也会如此痛苦,那么死亡真的就是一件非常,非常令人恐惧的事情了。

我觉得自己要一直这么低落下去了。不过这是唯一令我感觉到舒适的状态,那就一直这样好了。我总是觉得很饿,想吃很多东西,等到很多东西摆在眼前,倒也吃不下太多。他们说这只不过是空虚的表现,不过我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

能说出这句话的柳永,其实对生活还是充满期待的。至少还留恋着曾经的繁华。

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这样的景致,我到觉得恰似我心,适得其所。何必苦苦追忆少年时,你总会慢慢的失去自己曾经所拥有的所有的东西,以至于后来所得到的,相比之下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天亮了。果然这一天天又要开始,该做点什么好呢?

关于绿皮火车的记忆

 

回忆总会像是一扇一旦打开就很难关上的门。

晚上一个人坐在日料店吃冷冰冰的沙拉时,忽然想起很多很多的旧事,于是干脆坐在过于温暖的春天的夜色里,把脑海中源源不断的回忆全部都写下来。

忘记是为什么,前段时间忽然和朋友聊起来,自己能够拥有爸爸妈妈的宠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以至于我开始认为,自己从心底里认为自己是优秀的,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总会无休止的低落和怪罪自己这件事情一定也源于在没有离开家的前17年中,父母过于甜蜜的溺爱。

旅行是最好的证明方式。从我两岁开始,爸爸妈妈会在每年的暑假带我出去进行一个漫长的旅程,从西北边缘的小城,坐着绿皮火车,摇摇晃晃,辗转到南方明媚潮湿的各个城市。一直到上初中。硬座究竟有多辛苦,现在想来全然不记得。上海,南京,杭州,苏州,无锡,青岛,烟台,很多地方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去过两三次,从浦东还是一片工地一直到东方明珠成为最高的建筑,金茂大厦刚刚建好的时候又上去最高处看远处迷迷蒙蒙的一片。或许每每回到沙漠边缘小镇的家里,都会有些许失落,或许春天沙尘暴来的时候,我总是趴在窗户上听远处风卷起黄沙的声音就好像黑夜大海的浪涛声。这些对远方,对未知的城市的幻想与期待,只有从你去过了很多地方之后,才会慢慢的留在心里。

后来基本上都是硬卧了,几年中最多的目的地是安徽老家,和爸爸一起半夜在徐州找过路的火车然后跑上去补票。凌晨几乎没有人的绿皮车硬座,总是一片很恍惚的场景,苍白的灯光,满地都是一片狼藉,有人横卧着睡觉,列车员在做着最后的清洁工作。没人说话,爸爸已经很累了,我靠着他望着窗外一片深深的黑夜。他是回家,我是旅行,截然不同的心情。去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身边,我想爸爸也应该是心里急迫又安慰的吧。

回来的路上大多都是快乐的,和爸爸一起旅行最开心的就是火车上的食物。茶叶蛋,泡面,一整只烧鸡,分享爸爸的啤酒,两个人一起去车厢连接处抽烟。然后听爸爸和随便车厢中的一位同行者大声聊天,教那些年轻人什么样才叫真正的钓鱼,或者随口说出几大段从古希腊到二战时期的历史故事,或者和我一起吐槽哪位姑娘或者大妈穿的太难看以至于我们两个都只能望着窗外。路过潮湿的泛着浅浅的绿色的南方,回到北方白色的清冽的冬天,抱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小心翼翼的吹着热气,整整两天一夜一直在笑啊闹啊,这或许是这一生和任何一个其他人都再也没法拥有的美好体验了。

上了大学之后,银川广州还没有直达的火车,于是一年四五次飞机也就在所难免了。飞行其实也很好,只是坐在小小的位置上把自己绑起来,除了窗外偶尔能看到的层层的白云,我只是不停的想睡觉。那种一觉醒来就能去到的短暂旅行,远不如渐行渐远晃晃悠悠的火车能够带来的踏实与期待。只有有一年夏天,花完了生活费不好意思问家里开口,于是买了从广州与西安的硬座。那趟车开往西藏,车厢里面几乎全部是一大群一大群的藏人,有的很愉快有的很焦虑,大多都很羞涩。我坐在一家健壮的藏人中间,不眠不休的看完了厚厚的一本《我们的祖先》。不知道是这本书写的太好,还是那时候车窗外的阳光过于明媚,又或许是那个藏人家庭给人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我反而不觉得27 28个小时硬座是辛苦的体验。

我曾经在绿皮车窗外看到过连绵的青山,山顶有一棵郁郁葱葱的树,一个男人站在树下望着远方。

我也曾经在绿皮车窗外看到大大小小的城市,人们过着普通的生活,街道和住宅散发着浓郁的家的味道。

我曾经在绿皮车窗外看到过巨大的工厂,白色的烟雾滚滚冒出,钢铁和机器的声音让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快逃开。

我也曾经在绿皮车窗外看到明媚的月光,山脚下琥珀色的湖泊,奔流的长江黄河,和平静水面上星星点点的树影。

南方北方,城市农村,大街小巷,只有从中间穿行而过,我才感觉那是我去到过的地方。只有站在每一个大的站台,呼吸着陌生城市匆忙的气息,我才能够体会自己原来真的离家越来越远。很美好,很让人留恋。却也很无奈,明知过去的一切都不再回来。那些和你擦肩而过,或者愉快的聊了一整天,又或者给你讲述各种各样故事的旅行者,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相见。

不断地相见,然后告别,然后去到新的未知的地方。

然后有一天,我失去了自己深爱的旅伴。去年夏天爸爸坐上那趟我们一起笑着闹着,坐过无数次的火车,回到老家,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于是,我再也没有机会再去体验新的旅程,那些吃着烧鸡喝着啤酒还在列车连接处抽烟,嘲笑那些看到爸爸带着女儿抽烟露出惊讶神情的人的短暂且幸福的时光,永远停止了。于是我只好一个人坐在陌生的南方城市,计划着清明到底有没有时间赶回老家。

关于绿皮车的美好记忆,最终也只能在我哭啊哭啊,怎么都停不下来的这个夜晚,匆匆的停止了。

就这样吧。

爱比死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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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美好的日子都应该是短暂的。

就像现在回想起来大学的时光,留下的仅仅只是一些无所事事,或者可以做所有自己突然想要去做的事情。很有意思的是,从那之前以及往后的所有日子,我都不再有那样的完全无牵绊的自由了。即便再次回到学校,所能感觉到的只是巨大的落差带来的感慨,原以为只是为了为了在图书馆四处逛逛,晃过这一年,最终却落得为一两篇文章彻夜难眠的下场,是有些好笑。

直到如今,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写作的欲望。没有表达的欲望,情绪其实并没有一个出口。所有的努力都是假装做出的样子,所有自以为感兴趣的话题,所有口中所谓的想要去探究的东西,其实我并不在意。我努力想要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源于自己的内心。在自己毫无知觉的今天,对这个世界变得虚假。

原本对这个城市有很多期许,或者,评价。

原本对这个世界有很多追求,或者,求知欲。

原本对于爱情对于生活对于自己的未来,还有很多确定或者不确定的情绪,或者,要求。

其实真的都没有了。好不容易寻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又丢了,或者变得茫茫然且遥不可知。反而觉得努力要去寻找这件事情本身都是愚蠢的。

我假装出了美好的样子。好像冬天的早晨虚幻的水汽中美好的幻想。好像白雪覆盖的荒原中隐约飘洒着漫天粉色的花瓣。好像自己很坚强,好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好像这个世界很大,好像音乐如果一直一直一直不停下来那么这场华丽的舞会就永远不会结束。

可是,何必这样呢。有什么意义呢。你想去骗谁呢。谁能够救你呢。又有什么能够真正给你安慰呢。

 

森林深处的那片湖泊

湖面闪着萤火虫的光

湖底有幽兰色的水草

你曾经无数次想要在月光下踏入那里

只有你一个人

只有微弱却永恒的光

可那些离去的人

他们永远都会跟随着你

从那一天起

他们的容貌再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他们的声音模糊不清

他们的眼神你从未见过

湖面泛起涟漪

你们一同被黑夜永远的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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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先生》

我常常在想,如果不为爸爸写一篇文章,我就再也没办法写出任何文字了。如此说来,靠写稿吃饭这么些年,从来没有为爸爸写过什么,即便只是只言片语。

我总想,和每一个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女孩子一样,爸爸一味的宠爱一味的忍让,早已变成一种习惯。就好像对于父母的嘱咐和唠叨,他们期盼的眼神,送别或者接机的身影,总是过于习惯,这个城堡有一天会不会崩塌,这个世界有一天会不会改变,这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于是死亡就突然降临。

或许对于现在的和往后很多很多年之后的我来说,最痛苦的日子仍然是夜里10点多接到妈妈和家人接连不断的电话,然后是嘈杂的喧闹的哭喊声不断的,连夜过境赶回广州,然后回到干燥酷热的家中,压抑的沉闷的最开始的几天。
于是,我知道自己永远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小孩。

从银川回到到香港,再回去老家安葬,然后再回到香港。这已是九月中,妈妈说家里的夜晚已经很冷了,而闷热的香港甚至也有凉风吹进窗口。可我再也没办法回到上一篇文章那样的心情,那些在电话里兴奋的给爸爸描述自己的学校和香港窄小的街道、公车的我,那个还会打跨国电话问他汤饺要怎么做的我,已经和爸爸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了。

眼泪变成可有可无的东西,哭泣似乎也只不过和吃饭睡觉并无分别。
我又开始看野夫的《江上的母亲》,看弗洛伊德在29岁的儿子在战争中死去之后,写出的“死亡本能”。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为谁而哭泣,是为我们自己,还是为死去的人?或者我根本没有办法将这两者分开,或许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我想寻找一切事物安慰自己,找到的不过是一个人发呆,戴着耳机听音乐,和尽量少的和这个世界进行交流。一切都没有意义,我知道自己尚且有能力做很多事,可是我真的,不再在意了。

想起自己曾经无病呻吟了那么久,莫名感伤了那么长时间,回忆起来的确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想。只是感觉自己曾经甚至有闲情逸致来伤春悲秋,也算是幸福的成长了。

可如今,我知道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爸爸。
我知道这一生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像爸爸一样默默的无条件的永远的只为了我。
我知道往后所有幸福的家庭,包括照片、广告、电影,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都会让我觉得辛酸,我会嫉妒,会非常想转身离去。

每一篇讲述死亡的文章的结尾,都会说: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生活。就和每一位听到对方有亲人离去,劝慰的话一样。我很讨厌这句话。

活着很累。
我们都很孤单。
你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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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然后出发

一段漫长的旅程,需要一段更长的时间用来准备。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说没有写,还是太久没有阅读,很多词语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像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健忘症患者,我忘记了太多东西,包括如何写作。当然,可能长久以来,我都没有在“写作”,如果一定要把随手写下一些废话归类的话。

或许很多年后,我依旧会无比怀念这段漫长的假期,完全无所事事的,没有任何压力的,心里空无一物的假期。在家里的各个房间走来走去,开着妈妈的车子随便找条路,围着早已不那么熟悉的家乡的小城兜兜转转,蜷缩在卧室的大窗台上随便看看什么书,捧着半个西瓜打发整整一个下午。很久不开电脑,不看电视,明知道这个世界在离我很近很近的地方,每天都在不停的发生着新的变化,可是这些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然后来到新的城市,一如既往的迅速收拾房间,写长长短短的购物单,让自己的生活尽可能短时间的成为自己能够接受的所谓“正常”的那种状态。没过多久,再次陷入无所事事的困惑中。我有大段的时间来观察这个城市,来观察自己内心——在期盼了多年后,终于能够踏出自己原本就不那么依恋,或者没有多少民族情绪的土地后,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新的房间靠着矮矮的小山,和一条不太宽的河。小山葱葱郁郁,河水,或者是海水清篮荡漾。建筑道路都像乐高玩具一样拥挤狭窄,我不止一次的在电话里给妈妈说,像切片面包一样的双层巴士太容易让人晕车了。小小的窗户小小的房间,小小的电梯小小的十字路口。小小的茶餐厅,大大的shopping mall,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这样。

很多年过去,我已经完全忘记了粤语怎么讲,也忘记了吃了四年白水煮青菜浇酱油的味道,常常觉得很饿,可什么东西似乎都不那么合胃口。想念网易楼下的酸辣粉,想念和大家在簋街吃火锅的画面。可旅途开始了,哪里有那么多机会再回头呢。时光流转,原以为自己熟悉的地方早已陌生,原以为自己那么努力都没法融入的城市,反而变成故乡。

记得来看我。

我已经很努力的,不让自己在回归博客后的第一篇文章,变得伤感。相信我,这次不会很久不再回来了。

春天

从一个夏季到另一个夏季,时间忽然在这个静止的空间变得迅速流转。

甚至在圣诞,在新年,在旧历年,在生日的时候,我心中甚至都没有涌现出任何想要讲给自己的冲动,和一丝一点自怨自艾的情绪。似乎变得更怯于表达,或者用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和度过接连着的一段又一段困难的时光。

开始听JAZZ,总会想给自己找点有乐趣的事情,会很珍惜有人能一起说笑的短暂时光。好像生命很短,所有的美都来之不易,所有的愿望都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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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所处的这片土地总有新事发生。我却常常说不出话来。曾经作为一个所谓的Journalism,总会在与陌生人说话的时候紧张的要流眼泪,如今作为一个Commentator,每当有人问起你的态度,却愈加沉默。

在很明确的态度中,真正的内心是没有态度的,世间万物皆有命运,而命运不需要改变,这与是否追求是否努力寻求改变现状的状态不同,这只是一种解释方法。“因为软弱才会整天叫囔着:我们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们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也是一种解释方法。用来安慰自己。不管是否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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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很美妙。跑步也很美妙。阳光很美妙,感冒也很美妙。

在昏黄的台灯下,在傍晚降临的房间里,在春天终于盛开在门口破落小院的树枝上,在这个城市从一个荒芜的季节走向另一个荒芜的季节中间美好的日子里,我看到幸福。

所以我们会一直笑一直笑一直笑,看着对方的眼睛,或者转过身流下泪水。

春天。我隔着城市的雨水看着你。恰好,你也正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