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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的最后一个凌晨，我一如既往的没法入睡。早早关了电脑，继而再打开。辗转反侧又到了三四点钟。

常常在睡前翻圣经，随便翻到一页就开始阅读。我喜欢这样的阅读方式，我喜欢这样的书。可以从任何时候的任何一页开始，在任何时候的任何一页结束。每次遇到都像是似曾相识，每次遇到都像是初次相见。

我最不善于，也最不喜欢做的就是总结。或者计划。

因为一旦有了计划，我便被其所逼，时时刻刻都无法安心，总想超前完成，好让没有计划的时日早些到来。而我却常常会计划很多事情，我被自己紧紧相逼，很是疲惫。而一旦开始总结，在某一段自己划分的时间之后，我总是发现自己未曾作出任何让自己心悦诚服的改变，我不满于自己的进展，我不满于自己的付出，一切都不够，不够好，不够完美，一切都没有达到我希望让自己完成的样子。

也可以说这是一种鞭策，一种激励。而这样的心理过程却让我从来都未曾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缓一口气。我想我累了，没有结束，永远没有结束，一切都会不停的开始，我累了。

这是恍恍惚惚的一年，我在这个博客刚开始的时候，写道，离开了广州，我什么都没有带走，也什么都没有留下。一切都会流走，想要挽回的所有努力都会毫无意义。而如今，我却无法抑制的怀念那段时光，干净的地铁，温暖的面包店，糖果屋的木架子上放着漂亮的盒子，总是留恋在jusco，还有想要再去却再也没去的动物园。温润的南方总会在很多时候让我安心，安然与此，而凛冽的北风却让我太清醒，让我把这大片的天空和地平线看得太清楚。

看清了，便想的太远。于是，我累了。

喜欢翻看旧照片，尽管这么多年都没几张照片。从小就喜欢在去过的景点的同一处照相。上海植物园那个扇形的格窗，九寨里面幽静的小径旁的那片湛蓝的海子，祈年殿门口的汉白玉石阶，紫金山天文台古旧的楼门。如果时光流转，我或许会以为那里永远都没有改变。我的头发和高中刚毕业时候一样长，看着当时的照片，总有那么一个瞬间我以为自己还是那时的自己。

我害怕把时间的轨迹看的太清楚，所以，我总是试图在脑海里混淆这条清晰的脉络。当然，一切的一切，只存在一刹那。

这一年我要把自己当作一个超人。我要在这一年只做一件事情，也是我这辈子最恐惧的事情。我要在这一年考完所有我这个阶段能考的试。很多很多次考试，总有一次会有个能看得过去的成绩吧。总有一次能及格，总有一次能成功吧。

从小我就是这样的人，努力寻找各种学习应试的方法，不停的失败。最后还得靠时间，靠日日夜夜埋在书里面，靠死记硬背，靠着不断的打击和崩溃，然后获得那么一点点的成功的喜悦。把所有的快乐和轻松全部都抛弃，换得那一点点的安慰。我是个很笨的人。又是个永远不满足的完美主义者。还是一个对自己很苛刻很倔强的人。这是个巨大的杯具。

这个夜里，我很想有人能和我聊聊天，能和我说说话。可是没有。谢谢王佩老师，让我看得更清醒，让我不停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努力不流下来。

09年的最后一个凌晨，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又忽然觉得很温暖。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人，尽管此时此刻，这里只有我一个。

@wangpei 最黑最黑的夜，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所以孩子，你要学会坚强。相信你的精神力量经过这一次培养，足以面对未来任何突如其来的击打。

@wangpei 村上春树喜欢的一句话，送给你。Pain is inevitable.Suffering is optional. 你不能逃避痛苦，但可以选择不煎熬。

我要学会坚强。我这么对自己说了很多很多年。我还要继续对自己说很多很多年。我要常常抬头，望着夜空的星光，我要努力让自己走下去。前路渺茫不见远方，而身后早已无路可退。

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创世纪1:1-3）

趴在窗口抽烟，看着远方消失在西北晴朗夜空中的地平线，忽然仿佛看到了大海，在夜里的风里，我听到了海的浪涛声。

这个夜晚仿佛并没有那么冷。夜凉如水，却如此温柔。

我忽然忘记了这个冬天，接近零下20度的气温，离开了暖暖的广州，我是多么的不习惯。我忽然忘记了这个冬天，我长久的窝在家里，幻想有一日，能够真正踏上那条往未来去的旅程。我忽然忘记了这个冬天，每一丝氧气都在胸腔沉闷的游走，每一次呼吸都让我想要流下眼泪。我忽然忘记了这个冬天，我开始多么多么的想念，想念在大风里我们相拥我们欢笑我们奔跑，这想念让我长久的压抑痛苦。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在琴声中看到你的脸。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寄无限希望于天上遥远的父，不停的祈祷他不要远离，保守我的心永远不要远离我。有那么一个瞬间，在长久的寒冷的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丝温暖，在09年即将结束的冬天，一丝一丝的温暖，是如此来之不易。

你听到远处海的浪涛声了么？远方那片大海，在夜空中闪耀着点点星光，一直延伸去更远的远方。那是我们没法到达的地方，可是我多少次梦到自己背上长出巨大的洁白的翅膀，从海边的岩石上飞起，然后一直向那个彼岸飞去。

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到达，我幻想着自己总有一天能够触摸，彼岸的风里是否还带着那海的气息。这个梦，我一不小心就做了6、7年。呵呵，我在笑自己，在这个梦里沉睡，沉睡，永远都不愿醒来。

真的，我听到了海的浪涛声，我多希望那是在召唤我，召唤我，现在就离开这片土地，飞向远方的夜空。天亮的时候，我能看到蔚蓝的大海上泛起洁白的浪花，我能飞向太阳。

一年多前写的一篇乐评，今天被翻了出来。

重新回头看自己的文章，难得有一篇是自己能够读下去的。回忆这个东西很奇怪，有时候会让我很欣喜，过去的自己竟然能写出让现在的自己也觉得不错的东西。有时候会让我很低落，过去的自己竟然写出这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或许一直能够坚持写点东西，也是很希望能在未来的某一天翻回来，从过去的自己身上找一点安慰，或者是继续前进的动力。

我一直活在由过去的我，现在的我和未来的我，这样在不同时间轴上存在的自己，所组成的世界里。循环往复，不亦乐乎。

原文链接：

我如此爱你

2008-09-22 23:51:43
来自: Rachel
(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来相见。)

勇敢的心的评论

从初一听鲍家街43号，到花火，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笑着哭。

刚好10年。

我相信人生没有那么多的10年，我更相信一个摇滚歌手更没有那么多的10年可以一直歌唱。

从来没有写过有关汪峰的一点点，即便是只言片语的东西。

然而，的确是在他之后，我才认识了唐朝，认识超载，认识了中国摇滚。之后开始听披头士，听涅槃，开始听COLDPLAY，一步步的走进了一个深远的，只属于灵魂的世界。

而今天看到了几乎所有的评论的都在说：他死了，他变了，他走了。

或者，中国摇滚死了，中国摇滚变了，中国根本就没有摇滚过。

我心头忽然一紧。

曾经的一切，都是源于他。源于汪峰，源于那首《迷路》，那首《窗台》，那首《美丽世界的孤儿》。有多少人，因为那些歌曲，在孤独的或者亢奋的夜里，静静低吟或者高声呼喊他的歌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

我总是没法让自己怪罪他们。怪罪魔岩三杰的衰败，怪罪唐朝的老去，怪罪汪峰的商业化。只能自己默默的翻出10年前的那些专辑，听着年轻的他们，来自心底的呼喊。

默默的听花儿的第一张专辑，《幸福的旁边》。默默的听着听脆的鼓点和慵懒的声音。一点点都不敢去想，大张伟是怎么样拿个拖把在舞台上挥舞的情景。

或许，只能说，那些曾经热血的青春已经过去了，那个时代过去了。在我们从年少走上社会的时候，他们已经渐渐老去了。

他们曾经把自己的青春全部奉献给了音乐，献给了自己最初的理想。没有在80年代末随着大潮出国，没有在92年下海到深圳去经商，没有离开摇滚，没有离开过舞台。

他们与那些流行的乐手是多么的不同，没有鲜亮的包装和外表，只有一件旧旧的T恤，一把吉他，或者一对鼓槌。在地下室排练，在小小的酒吧，对着小小的一群人演出。

没钱走很远的路，没钱去远方，没钱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或许会有人说，汪峰就不是啊，看他多商业啊。

可是，他还是在唱着自己的歌，还是弹奏着自己的旋律。

或许也会有人说，坚持唱自己的歌的人很多。那些台湾的新锐小乐队，也在唱着自己的歌。

可是，在我眼里，这些正在老去的人，是中国摇滚唯一激扬过的那个年代的丰碑。不论以后的设备多么先进，不论有人打碟打的多么带劲，不论有人带了多大的一个交响乐团一起来演出。他们走过了那个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时代，他们就是唯一的。

有时候想一想我会想哭。可是我又觉得自己不能哭。

因为每个人都在坚持往前走，都在努力。

曾经，汪峰打开了一扇窗，一扇悲伤的，一扇苦涩的窗户。

而今天，他关上了那扇不停流连青春的窗户。离开那个房间，继续走向前了。用一颗勇敢的心，继续走在路上。

我如此爱你，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如此爱你，因此我站在这里。

我想。这个你，是音乐吧。

于是，我也继续往前走了。

亲爱的你看见远处那快岩石了吗

在潮汐中沉默地屹立着

像一个誓言永不哭泣

那就是我 是的那就是我

可现在当你走进了我的生命

我再也不想他那样坚定

即使一滴悄然飘落的小雨

也会让我不住的流下眼泪

我如此爱你 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如此爱你 因此我站在这里

亲爱的你看见岸边那只鸽子了吗

在潮汐中孤独地凝望着

像一座雕像永不破碎

那就像我 是的那就像我

可现在当你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再也不像她那样坚强

即使一颗悄然划过的流星

也会使我莫名的开心哭泣

我如此爱你 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如此爱你 因此我站在这里

来来回回的看一篇文章。有时候在想，若是我早两年看到这篇文章，那么如今应该坚定不少了。那些曾经路旁纷繁的风景也不会那么扰乱我当时的心了。

其实一切都在自己。没法坚定的，或者没法看清楚的，从一开始到结束，都只是自己。我终于发现自己是多么固执，固执的可笑。觉得人生的路一定是自己的选择。又觉得自己在此之前的21年多半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可以让自己为了这个目标坚持不懈的奋斗。

总是觉得有，或者没有，得到，或者失去，都没所谓。于是，也从没有为了什么拼命努力去追求。这也是为什么如今自己的生活如此悲剧。是因为从一开始，我的世界观就为生活勾勒下一个华丽的悲剧的结尾。

那是一种随波逐刘随波逐流的感觉。有时候会觉得很随性，很自然。更多的时候很压抑，内心猛烈的火焰和潮水疯狂的翻涌。加起来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就是为了推和菜头 @hecaitou 的这篇blog。你可以说我很无良，因为他著名的 槽边往事 今天被墙了。这是篇好文，翻墙去看吧。墙外有别样的风景，墙外有不同的人生。

无尽之路

用校内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删除了帐号。原因和64 1周年的时候豆豆把头像改成一根白蜡烛有异曲同工之处。

事实上，情况是这样的：我把头像加了一根黄丝带。管理员先是在1小时之后把我的头像删除了，之后我又用了有黄丝带的头像，于是就有了上面大家看到的画面。（很抱歉，画面已丢失）

那首歌就在页面我的照片上面。愉快的曲调会让人莫名其妙的心疼起来。

如果还有朋友不了解我们的主角是谁，请看下面这封信：

The
European Union is deeply concerned by the announcement that Mr Liu
Xiaobo, a prominent Human Rights Defender and a signatory of the
Charter 08 document, held in custody since 8 December 2008, was
formally charged with a crime following the expression of his opinion
and his peaceful civic engagement.

The
European Union perceives raised accusations of “inciting subversion of
state power and overthrowing the socialist system” as unfounded. In
light of the Chinese Constitution’s guarantees on the right to freedom
of expression and in accordance with provisions of ICCPR which China
signed in 1998, the European Union calls for the end of the prosecution
of Mr Liu Xiaobo and his immediate release.

“The
Candidate Countries Croatia* and the former Yugoslav Republic of
Macedonia*, the Countries of the Stabilisation and Association Process
and potential candidates Albania, Bosnia and Herzegovina, Montenegro
and the EFTA countries Iceland, Liechtenstein and Norway, members of
the European Economic Area align themselves with this declaration.

* Croatia and the former Yugoslav Republic of Macedonia continue to be part of the Stabilisation and Association Process.”

我只是为了在很多年后想起自己曾经年轻过，就算什么都没做但是心中有正义有勇气。而不是恐惧、害怕、渴望着息事宁人，摆着一副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的看客的嘴脸，苟且的活着这个社会里。

这是一首有关信仰危机的歌曲。这时第一次看到歌词的时候，我猛然间发现的。

从没有这样一首歌，叫我如此直面这些压抑已久的痛楚和艰难。我常常向歌里的欧波那样，站在旷野中间呼求。呼求远方的神，你在何处，你何时降临，你可曾听到我的呼唤，为何你总是没有回音，为何你没有托起我的手我的信心我的灵魂，为何我依旧感觉孤独。长久的，没有依靠。缺乏最内心的安然和幸福。

所有的有关黑暗、痛苦、压抑、悲伤的词句都没法形容那让的感觉，有一种永无止尽的绝望。“诗篇”中，基督的门徒如此呼唤，耶和华阿，你为什么站在远处。在患难的时候，为什么隐藏。（10:1）谁像我们的神那样，坐在至高处，望着天上地下的事。

这里面的欧波无疑是最孤独的，那些关于生命的放逐，关于信念，关于未知的彼岸，这所有他都用热情顷刻点燃，这火光照亮了依旧苍白充满质疑的脸，照亮了颤抖
的泪光，不顾一切的追问，可得不到答案，手中紧握的是空空的残酷么，我们逃不开的某种定数。山顶的风是凛冽的，它穿过我们的身子彻骨的寒冷。这就像是一种
讽刺，使得追问可笑而且徒劳。所以最后的吟唱“我已将信念奉献给你，我有痛苦却从未平息”想起的时候，是如此的深入人心。这不会引起更多人的不安与颤栗，
但却是欧波的一次爆发，它的震撼不是力量型的宣泄或呐喊，而是一次从容的燃烧，这火光即使让我们感到了无奈感到了恐惧，然而却也考验了一次所有人的内心，
是否依旧敏感于这样的摇曳和明亮。

经过了漫长的找寻之后，你的心是否依旧拥有那丝微弱的，却足够在黑夜里照明前路的火光。

我不停的问着自己。不停的问自己。

谁
每个人都渴望你存在
每个人都恳求你赐予
亲吻你的手背
谁
每个人都渴望你存在
去承受你的关怀
等待你的来临
你站在最高云端之上
俯瞰卑微生命
注视着我们的一切
然后说随它去吧
呵——

嘿——
我没有见过你的世界
也没人真正知道
也每人真正知道
它是否对每个人敞开
你在何方
看不见的地方
它是金色的天堂
回答我如果你存在
给我回答

嘿——
为什么没有声音
为什么永远是沉默
无法让黑暗回答
呵——
我们未遇安慰
我们未遇期待

你是谁
我不知道
将我欺骗以他名誉
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他早已远离
我已感觉不到
他的光芒
我已将热情燃烧殆尽
我已这些年奉献给你
我有痛苦却从未平息
我有痛苦却从未平息
啦——

不只一次的感慨，一切都没有意义。在twitter政治信息爆炸后的晚上，在renren各种牢骚或者展示的背后，在豆瓣无厘头的各种帖子的结尾，我总会想这一切都没有意义。至少一切物质的、形式的、表面的东西，是没有丝毫存在价值的。

我不明白是自己没有拥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内心，在这个全部都会消逝的生命旅程中建立起自己意义的岛屿。还是我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让自己循着某条道路往下走，可总是不停地质疑我自己而最终失去了强大的动力。

可是在此之后，我却开始质疑，自己悲观的认为“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这句话，才是真正“没有意义”的。因为我无法抑制的去追求，去索取，去探寻我想要的东西。举个简单的例子，婚礼的例子。在我惯常的世界观中，盛大的婚礼、巨大的洁白的婚纱、光鲜的外表和场景，与简单的晚餐、干净舒适的棉布裙、朋友的小聚，两者相比，前者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婚礼全部的意义在于，从今天起，两个人的盟约，两个人相互许下终身的、发自内心永不改变的承诺。到底是不是真的需要一枚闪亮的戒指，一顶晶莹的发冠，或者一个温馨的Party，我需要不断的不断的询问并质疑自己。

当然，我会在所有的质疑之后告诉自己，没有意义。因为，我至今没法看到自己即将拥有盟约的未来。在这一刻，时间变得很慢，很慢。仿佛自己的一生都将凝视着他人的承诺，并独自转身离开。

在我正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tiwtter更新的消息是：@lianyue 春天就随北风后，自由已在正虎前，横批：草根精神 @aiww 北风吹不开春天的自由花，正虎吼不通民主世界门，横批：草马精神

我们奔着那扇通往自由、民主、公平、正义的门，走在这条黑暗、腐朽、充满无辜者的血液和尸体、以及当权者丑陋且罪恶的嘴脸的小路上。走过一个世纪的距离会不会很漫长，半个世纪却好像一瞬间。这个比喻又让我想到了《天路历程》里面的“窄门”，的确无比贴切。当我们经过了长久的黑暗、压抑和痛楚之后，当我们失去了往日的家乡和亲友的欢笑，当我们面对的是人格或者权力的一次次被鄙视，我们还要往前走，我们最终能到达。

于是，我多希望时间能进行的快一点。向前飞冲出去。我便不用整日整夜看着每一秒钟分割成无数令人痛苦的节点，我也不用对于自己看到的每一件事物，都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思考。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恨时间，仿佛它在永久的停止。我不愿意不停地质疑自己。仿佛自己总是在同一个地方，永远没法走向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这篇文章改了又改，每天上来的时候都觉得到处都是晦涩无趣的语句，四下充满不相配的旋律和色彩。

我还是不太擅长写关于信仰的文章。难免会落进那个散漫的圈套。文字总是有一种力量，默默的，无声无息的打开一扇通往作者内心世界的大门，或者窗户。

而我很久很久，都写不出什么来，我没有看新的书，我没有新的音乐。我的内心软弱又痛苦，仿佛夏天的夜里某个静静腐烂在角落的果壳，或者冬天的早晨冻死在原野上的尸体。

于是总有一些东西，是不适合在这样的状态来讲的。我努力让自己变成一副充满了自信和向往的样子。而一种未知的痛苦毫无遮掩的向我扑来。能够预示到的痛苦要比一切已知的痛苦都更要让人折磨。我明知自己将面对什么，可是却无力躲避。到底能不能改变？到底能不能改变。

说点适合圣诞主题的言语。

他们说，我们至今仍然沿用的公历，是古代罗马人为了纪念耶稣降生，按祂岀生前后而划定的。耶稣降生前称为公元前，耶稣降生后称为公元后。（当然，在The Bid Bang Theory S3E11 中，sheldon说耶稣实际上是在夏天出生的，当时的人们只是为了方便庆祝则将他的生日移到了冬至日。有待考证。我会在将来考证之后继续回来讨论这个话题。）

2009年之后依旧有人在每个黑夜降临或者太阳升起的日子，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能念想着耶和华的恩典，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事情。每每想到这里，都觉得世界如此之小。谁像耶和华我们的神呢？他坐在之高之处自己前辈，观看天上地下的事。（诗113：5-6）

一切都是神安排好的。我该坚定的走下去才是。或许，我本该在某个角落静静的等待重生，在某日的清晨在原野中看风把灵魂带走。我应该安然与此才是。

就说这么多。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我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约3：16)

For God so loved the world, that he gave his only begotten son, that whosever believeth in him should not perish, but have everlasting life.

Merry Christmas.

圣诞就要到了，本想把blog的皮肤换成圣诞的主题，可是那样就没法播放从xiami连过来的歌曲了。在下着雪的漂亮页面和The Beach Boys 在1964年唱的《Santa Claus is Coming To Town》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一点多的时候已经很累想要去睡了，觉得要把那几百道选择题答案对完，明天就可以开始新的一章习题了。可是，才对了100道，纠错、寻找错误答案错误的原因、整理、笔记，（其间穿插了一次在Youtube上寻找了两首古典吉他视频，一根烟，以及在电驴上下载了两张专辑）。我知道我效率低。我恨我自己。

昨天，或者是前天，anyway，电驴坏了，继而又在无数惊恐的刷新中回来。风声鹤唳。

事实上，就在这个要过去的2009，我错过了很多东西。没有人知道我在内心从来没有停止后悔，停止抱怨，停止恨我自己。

这是让我痛苦又纠结的一年。我讨厌身边发生过的一切事情。

幸福来的模糊且短暂。继而是无边的黑夜和寒冷。或许，这是一个低谷，我想知道自己还能去往多低的地方。我想知道自己要抓狂要崩溃的什么时候。所以权且就这么一试了。

常常会笑，很努力，很坚定。

背后是痛苦，很烦躁，很愤怒。

努力的去爱生活，爱世间万物，春秋冬夏，爱时间的流逝，爱身边的人，爱理想爱希望。却憎恨自己，没法停止的憎恨自己的全部。

我知道自己还要等，还要等很久。

我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接受着自己对自己恶心的安慰。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也知道自己很多东西都还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知道的永远都会知道而不知道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其实我什么都不害怕。我只是累了。

我想要一棵圣诞树，绿色的，上面有灯和五彩的装饰。树下有礼物，我想送给自己一件礼物。我想送给自己一个不那么让自己憎恨的自己。我想能在这个自己里面平安的活下去。

走出去。走向远方。

从北京回来之后的大半个星期，银川都弥散的浓浓的雾。从书房的窗户望下去，看不到楼下的路灯和草坪，只有微弱的难以辨别的点点光亮在白雾中飘摇。很有意思。

大雾在傍晚忽然散去，消逝的干干净净，夜空明镜如洗，月光皎洁通透。仿佛擦亮了眼睛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世界，这让我非常兴奋。能看到远处茫茫的平原延伸到天边有点点村落的灯光，能看到路上偶尔驶过的车，划破夜空疾驰而过。这样的景象长久的陪伴着我。

月亮出来的时候，我只需要我的信仰。

王书亚在一篇文章中谈到爱情和婚姻，说，婚姻不是我们想要的，因为我们骨子里都想着自立为王。婚姻确实向着一个人的生活死，向着两个人的生活活。一个法国哲学家说，所谓爱情，就是你拥有全部的权利，我拥有全部的义务。听一遍很浪漫，听两遍很恐怖。因为婚姻的实质，就是打碎我们自立为王的梦想。但是婚姻的悲剧就在于这一梦想的顽固，甚至胜过身体的情欲。

我想到自己曾经在教会参加的婚礼。新婚的夫妇在上帝和众人面前说出誓言：“从此委身于你、爱护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想到牧师曾经说，当夫妻委身于对方，建立圣洁的基督的家庭，你们便是得到重生的了，一生一世的盟约从今日开始。

如同路德所说：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在哪里死，我也在哪里死，也葬在哪里。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你的国就是我的国。

月亮只是云破天开重新被我们所见，而我仰望着久违的夜空，忽然明白，信仰、价值和人生观的合一才会有真正灵魂的合一。而因为灵魂合一从而才产生的婚姻的果子，自然饱含着爱情浓烈甜美的汁液。没有什么会改变这一切。

不用想很久，就是突然明白了，仅此而已。